27
「小姐，你的酒來了。」剛才的侍應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手裡還拿著兩Bucket 的啤酒和一瓶 Martell.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倆都是嚇了一跳，然後彈開。
沒有被發現的是，周圍的男士也在同時發出了「唉好可惜」的叫聲。她們似乎不知道，就在那一秒鐘唇要碰到的時候，這些男士們也是屏住呼吸，眼裡閃著狂熱地盯著她們看。先撇開什麽同性戀的問題不談，兩個女生……不，兩個頂級美女之間的親吻，別說親眼見到，但是想，就覺得火辣。
所以那個不通氣的服務生，登時被幾十對眼珠子瞪著，還不包括Lisa 那懊惱的眼神。
My God, 難道就不能遲一秒嗎？真是……真是……算了！「多少錢？」她沒好氣地問。
侍應生把酒都放在桌子上，把帳單拿了出來，收了錢后，就說了聲「謝謝」然後走人。
Lisa 看著那些酒，想起剛才差一點就和她接吻的情形，她偷偷看了Sheetal 一眼，見她低著頭，皺著眉，心裡一直想著她閉起眼睛要親吻她時的模樣，腹部就沒來由的一陣發燙。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剛才那個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
直到Lisa 再也無法忍受這么尷尬的場面，她拿出了根煙，叼在嘴裡，還在找打火機時，已有幾個打火機伸了過來！
她沒有嚇著，基本上這種情況對她而言只是家常便飯。她連抬頭都懶惰，只是隨意地借著其中一個打火機點著了煙頭。「謝啦。」她深深地吸了口煙，閉起了眼也閉著氣，看起來十分享受。最後才用鼻子把煙呼了出來。她看著Sheetal，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
Sheetal 看著她，有些壓抑她受男士歡迎的程度。她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美麗，可是……這班男人的態度，太、太誇張了。「你還真是一天沒抽煙就不能活。」
她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她確實是個煙鬼沒錯。一天10支不在話下。有時還會超過。但現在這支煙……她無法告訴她，這支煙是爲了抑制自己對她的衝動。「你要不要來一支？」
「我？免了。」她不是不會，只是不想。如果可以，她還希望直接搶過她的煙，放在地上踩熄它。可惜，Lisa 肯定會發火。
「兩位小姐，可以認識你們嗎？」剛才幸運得到Lisa 欽點的男人，還待在原處，不願意離去。
「你可以認識我，」Lisa 手裡叼著煙，把煙吐在他的臉上，一手摟住Sheetal 的肩膀，接著道：「她就不能。」佔有欲很強的動作。
Sheetal 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爲什麽她就可以？她就不可以？
「那你叫什麽名？」
「我的名字？哦，我叫Nicole.」她隨意扯了個名字。
「Nicole? 好名字。很適合你。」他油腔滑調的。
她翻了個白眼。「是嗎？謝謝。」
「要不要一起跳舞？」他問。
她卻笑了笑，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了，隨之望著懷裡的Sheetal，笑道：「陪我跳舞。」
「好。」她也是微微一笑，然後就被Lisa 擁在懷裡了。
酒吧里放的皆是動感舞曲。Justin Timberlake, Britney Spears, Pussycat Dolls, Rihanna, Lady Gaga etc... 她們不單止連腰肢都懶得扭，還粘在一起，跳起了貼身舞。她們的律動，是那麼地慢、那麼地親密。
於是，眾人的目光又回到她們的身上，這一次，再也無法轉移注意力。
她靠著Sheetal 烏黑的秀髮，深深地吸了口氣，也不理別人的目光，也不理Sheetal 可能不喜歡她這樣做，她啟動著大腦的記憶體，要自己牢牢地記住她的味道。她的頭往下移，移到她耳邊，輕聲地說了句悄悄話，惹來她一陣嬌笑。
然後她也靠在她的肩膀，將整個人的重量都交給她。「我可以抱你嗎？」她小小聲地問，有些期待，有些害怕被拒絕，也……有些愛意。
「Why Not?」她等了很久。她採取主動，一隻手環住她的腰，一隻手則貼著她只穿著背心和披肩的背，微微使力讓她更貼近自己。
Sheetal 則勾著她的頸，緊緊地貼著她姣好的身材，由著她帶領自己擺動著，不讓她倆之間出現一絲的空隙。她溫柔地撫著她柔順的長髮，動之以情地在她髪上輕輕地印下一吻。
輕輕的，輕輕的，輕到她沒有察覺到。
她們忘情地舞著，順著對方身體的律動運轉著，不顧眾人的眼光，緊緊地、緊緊地摟著對方，摟著自己心愛的人。
「你知道嗎？」Lisa 輕柔地說著。
「知道什麽？」
「一瓶牛奶。」她說，不難聽出她的語氣是滿滿的愛意。
Sheetal 身體震了一下，在她懷裡顫抖著，她裝作聽不懂，問道：「什、什麽牛奶？」
「擔心我餓著。擔心我不吃東西會餓壞自己。擔心我體力不足。擔心我的第一場戲表現不好。擔心我起來會生氣。擔心一切、一切。所有的關心、擔心、愛心，全都在那瓶牛奶里。我知道。我感覺得到。那一瓶牛奶……不，那一瓶幸福，是幸福沒錯。雖然是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幸福，第一次感覺幸福，但我知道，那是……那是幸福。」她娓娓道來，在她耳際，她摟著她，更緊實地，不讓她躲開，不讓她退開，不讓她再顫抖。
Sheetal 沉默著，沒有回答。可她的內心是翻騰著的。她、她在說些什麽？爲什麽突然間說這些？她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嗎？
「Sheetal……Sheetal……」低低地，沉沉地，她喚著她的名，她最愛的名。
「爲什麽？」她不理解爲什麽她對她也會有同樣的感情。「爲什麽突然說這個？」
「因為，這是第一次，我只想讓你知道，讓你一個人知道，讓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她輕拍她的背，要她松開一些。然後Lisa 鬆開她，她問她：「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
「我沒有喝醉。你也沒有喝醉。」她意指自己是清醒的。
她鬆開她，沒有再摟著她。她拿起酒，然後喝了一大口。「我、我不能。」
「爲什麽騙我？」她靠近她，又問。
「騙你什麽？」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撒謊。
「Hanan 說，你以前和一個女孩在一起過。」她決定丟Hanan 出去套話。
「My god! Hanan 跟你說？！」她不敢相信。
但她的舉止已讓Lisa 知道Hanan 所言不假。
「不是。其實是我自己猜到的。」她說。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怎麼猜到的？」
她聳肩，說：「第六感。」
她差不多要失去理智了。「OMG, i can't believe!」
「別生氣。」她拍拍她的肩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不應該提起的。她承認自己是白癡。就這一次。
「No.」她揉揉眉心，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她看著她，問道：「真的嗎？」
「真的。」她爽快地答應，但是卻馬上附上了個但書。「只要你告訴我……」
「Lisa, 你威脅我？」
她微微一笑。「不是。你告訴我，和女生在一起的感覺，是怎樣的？」她問她，然後看著她的瞳孔漸漸放大，有些不可置信。「我想知道。你告訴我，我就答應你保守秘密。」
「我……我……」Sheetal 一臉為難的樣子。「我只有過一次的經驗而已。」
Lisa 怔了怔，她以為她是這方面的老手呢。「不管。你有一次經驗，我零。所以你告訴我，那唯一一次的經驗。」
Sheetal 喝了口酒，似乎認栽了。她吸了口氣，皺著眉。「其實和跟男人沒什麼分別。就只是普通而已。」她隨口說說，打算敷衍她。
豈料她卻說：「你別想敷衍我。」
她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側過頭，想了想，像是在回憶往事。過了許久，她看著酒瓶，不是Lisa，緩緩地開口：「一切都很Smooth. 女生很體貼，很溫柔。」
「就這樣？就這樣讓你愛上一個女生？」她壓根兒就不信！和導演說得那麼接近，是臺詞嗎？不准，她不接受這個答案。「男生也有很體貼的。」
「我問你，」她轉過頭來，定定地凝視著她，然後揚起了嘴角。「你逛完街，男友去接你，你一上車，通常他會怎樣？」
她不知道她的問題的答案，於是，側過頭，忍者地又想了想，然後才慎重地說：「問我要去哪裡？去他家還是我家之類的。要不然就亂親吧。問來幹嘛？」
Sheetal 微微一笑，看起來有些驕傲。「就是爲什麽我會和女生一起。因為男人怎麼都比不上女生體貼。」
「原因？」
「逛街之後，她來接我，給我的第一樣東西，就是礦泉水。」逛得累了，一支礦泉水真的比什麽都來得貼心。
Lisa 咋舌。這她確實想也沒想過。
「就這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嘴唇吻起來軟軟的；身體聞起來香香的。摸起來滑滑的；抱起來暖暖的。一切都是充滿著情趣、新鮮感。大家都是女生，我們的敏感地帶在哪兒她知道，要怎樣取悅我們她也知道。這些理由夠嗎？」她反問她，看著她越來越靠近。
「我不知道，Sheetal. 我不知道這些理由夠不夠。」此時的她，由於燈光的關係，看起來很性感。
「夠不夠什麽？」她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
然後，Lisa 接下來的話讓她腦袋里的空氣一次過被抽光！
她說：「Show Me.」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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