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是個個體,因為你而盈滿。
註定無法一起的遺憾,心裡總是缺了一塊的空虛,只能遙遠的注視對方無法擁有的痛……此時此刻,她們用唇、舌,用盡全身的力氣吸吮著對方的,把所有顧慮都放下,只想把心裡的空洞給填滿。
她從一開始反抗到後來終於放下一切,熱切地回應Tala 在她唇上的烙印和身上的愛撫。
無法再把持得住了。她知道的。打從一開始Tala 以為她是個故意坐錯位子的同學,牽著她的手走到教室的另一個盡頭時,她早就應該意識到她和她,是永無止盡的糾纏。但她明明知道,卻從來無法控制自己……是渴望。對,是渴望被愛沒錯。
唯有在 Tala 熱情、毫無保留的殷切注視下,她才可以忘了丈夫先是背叛,然後離婚,還不肯放棄和她爭取女兒撫養權的一切、一切……害怕失去Daphne 的恐懼,被丈夫一次又一次背叛的痛,站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的彷徨無措,都在她的注視下,她的無言關懷下,一一的、完全的好了起來。
可以再站起來,是因為她,這個看起來逐漸光芒四射、內心卻無比孤寂的女子。
像是互相舔著傷口,她和她,都在彼此的注視下,愛上了對方……就算知道是永遠無法逾越那道被倫理枷鎖著的門,就因為知道彼此永遠只能互相注視著,於是,於是,她們赤裸裸地凝視對方,毫無保留地,任由對方在自己的眼珠里活著、跳躍著、奔跑著。
但,但,Tala 為她跨過來了,為她勇敢起來了。
她不肯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回報所有她對她的愛,但就這麼一次,她允許自己放縱!
感覺到自己被她死死地壓在牆壁上,她的舌還在她嘴裡放肆地舞動著,她吸了口氣,反卷著她靈活的舌,反被動為主動,將她倆的舌,帶到另一個競技場地—Tala 香氣滿溢的嘴裡。
沒有人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都只是知道室內的氣溫逐漸飆升,熱得讓人想把衣服都脫了!
突然間,四周圍暗了下來,除了窗外透進來,些少的陽光 。
她倆的動作也隨之停止。Leyla 的辦公室內什麽聲音都聽不見,除了她二人急促的喘氣聲。
「What’s wrong?」Tala 轉過身子,依著墻,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她靠在她的肩頭,氣喘吁吁的。「應該是停電。」
「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她在她耳邊吹氣,語氣輕且柔。
「代表什麽?」她拉了個距離,在黑暗中尋找她的目光。
「似乎是神在說,我看不下去了。所以,祂把光明都拿走了。」
她注視著她,看見她的眼珠在黑暗中反射著那些少陽光,透著綠色的光。「那你怕了嗎?」
Tala 笑了出來,隨之又靜了下來。「Even if I have to live in dark eternally, please remember that I’d still have my eyes gazing at you, the love of my life.」
沉且沙啞的嗓音,隔著寂靜的空氣,她真誠且勇敢地對著黑暗起誓,訴著那外人永遠不會懂的愛。
心臟激動地跳動著。她甚至感覺到,她的血管在那一刻都因為她那一席話而膨脹,以便更快速地將心臟的血輸出全身各大器官,但,她還是感覺到缺氧症狀。她還是無法一時間承受那她帶給她的,無法抗拒的喜悅。
「如果我說我會怕呢?」
她直視她,像是鐳射光,直接穿透她的靈魂,看清她生命的本質。「如果怕的話,就走開吧。一直到你覺得終於能夠勇敢了再回來找我。在你終於有天能夠為我提起胸中那團勇氣之前,我會一直待在原地不動,等你回來。」
那一刻,她從她眼裡看見,一直閃著亮光的,是無比的堅定,和愛。
然後,這一次她主動地吻上她的唇……
衣衫盡退的時候,她聽見她在她耳畔訴說著愛語。「I love you.」
看著在她身上努力取悅自己的女子,她揚起了嘴角,撫著她光滑且香汗淋漓的背,在她耳畔,同樣地訴說心中對她無法言喻的愛。「I love you too, Tala.」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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